第1章沙河市委书记刘果芳

　

……从事中国哲学和文化的研究，如果没有西方哲学和文化的背景知识，恐怕难识‘庐山真面目。

有人抓住孔子的君子喻于义，小人喻于利这句话，便断言孔子是反对利的。仅就这一点讲，我们难道不该向孟子学习吗？ 其实，中国历史上的许多知识分子特别是一些思想家，都把培养和坚守自己的良知当作实现理想价值的根本依据，他们之所以具有永久的人格魅力，就在于他们不为权势和利益所惑，以良知为行事准则。

这就是学者之为学者的尊贵之处。它时时回荡在我们的耳边，是一种无声的召唤，成为我们生活中不能回避的问题。良知二字是孟子提出的。现代社会，社会分工和专业分工把知识分子变成了局部领域的专门人才，从事专门职业，实际上变成被严格控制的社会机器中的零件，由媒体控制着社会舆论和价值，实在是很可怜。人是有价值诉求的，而价值归根结底是由情感决定的，不是由认识决定的。

中国的许多学者认为，孔子将义和利对立起来，不利于近代化。所以，知情合一，才是良知的根本特征。他所说的充实之谓美，是和大自然的生命意义不能分开的，因为人的仁心归根到底是天之所与我者[12]。

那么，两千多年前的孔子和他所开创的学说对于现代社会和21世纪的人类会有什么意义呢？这正是本文所关心的问题，而那些持历史进步观点的人，可能会对此提出种种批评和责难。目的即是善，德性即是仁，仁就是善。但是，事实告诉人们，自然的资源并不是取之不尽，用之不竭的，目前，自然资源已经出现了严重匮乏，很多方面已经出现了危机。而墨子讲仁爱，则是与功利相联系的，他讲兼相爱，是为了交相利，因此具有工具性（这并不是否定墨子学说的价值）。

《易传》说：天地之大德曰生，这是对孔子学说的进一步发挥。儒、墨之间在仁的问题上展开过争论，墨子批评孔子的爱有差等，孟子又批评墨子的爱无差等，但有趣的是，墨子讲兼爱，却只限于对人的爱，孟子虽讲差等，却主张对万物施之以爱。

但另一方面，正因为如此，人必须以自然界为家园。寡欲之人，仁义之心虽有所丧，但丧得不多。牛山（齐国临淄郊外）上生长树木，发芽生长而为茂密的森林，非常之美。这虽然是一个比喻，但又不完全是比喻，它是孟子仁学思想的组成部分，从中反映出孟子爱护大自然的生态观。

孔子说：仁者乐山，知者乐水。其为人也多欲，虽有存焉者，寡矣。将用智同自私联系起来，这也是不同寻常的。多欲之人，仁义之心虽存，却存得很少。

对于人性的另一面也是更重要的一面，即德性，却逐渐淡忘了，或者说萎缩了。亚氏又有四因说，其中的目的因在其发展中走向超自然的实体论，这与孔子关于天的学说是不同的。

这只有人才能做到，而且必须由人去完成，这才是人之所以为贵者。不同哲学与文化之间如果不能进行对话，那么，对人类发展而言，其结果就是悲惨的。

如果认为，人是万物中最尊贵的，因而可以藐视万物，宰制万物，无所不为，无所顾忌，那决不是孟子的思想。孟子的仁学是关于人的学说，仁也者人也[11]，人如何成为仁，也就是人如何成为人，反过来也是一样。[13] 这种由近及远、由人及物的仁爱学说，虽然有远近亲疏之别，但又有其普遍性。它是确立人与自然界伦理关系的基础。人是天地之所生，人的德性也是天地生生之德的实现，因此，人与自然界的关系是内在的，不是外在的，它首先是生命存在的问题，不仅仅是认识与被认识的关系问题。他认为，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，就那么一点点（几希），但这一点点区别却非常重要，那就是人有不忍之心、恻隐之心等道德情感，而禽兽没有。

[6] 鲁迅曾经嘲笑君子远庖厨这句话，那是针对肉食者而言的，暂且不论。孟子讲仁心、不忍之心，首先当然是就人而言的，人与人之间要有同情心，要互相敬爱，但又不限于此，还要同情和爱护万物。

人类只有恢复这样的德性，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，才能解决所谓生态、环境以及可持续发展问题。但事实上，作为理性，它只是工具性的，它要为人类的某种目的服务。

乾坤父母，大地才是人类的母亲。人的德性的核心是仁，仁就是人，仁者人也（孟子语）。

[7] 这里所说的存，就是心之所存，即不忍之心、仁义之心，虽存乎仁者，岂无仁义之心哉？[8] 可见，道德情感是人的存在方式。天地万物之中，人是最高贵的，但人之所以为贵，不是凌驾于万物之上，以主宰者自居，以征服者自命，而是承认自然界的万物也有自己的价值，所以要爱护它、要尊重它。唯其如此，孟子提出养心莫善于寡欲的主张。这不仅是人类文化史上的重要问题，而且是现代人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。

孟子一方面提倡人禽之辨，另一方面却又提出仁民爱物之说，这是不是自相矛盾呢？不是的。这是同人的心性修养联系在一起的，存不忍之心而能寡欲，就是符合道德生活的。

孟子最痛恨那些嗜杀成性者，认为他们是残贼之人。这是孔子对于人的生命意义的最充分的肯定。

恰恰相反，这正是孟子所反对的，因为它不符合人的道德本性。二 孟子有著名的人禽之辨。

但他认为，孔子的德性学说与亚里士多德主义的德性学说是不可公度的。但孟子讲这句话却是出于真心的。孟子对树木等生物有一种亲近感，认为它们需要日夜之所息，雨露之所润[10]。它虽然从血缘关系开始，却又超出了血缘关系。

现在人们只是认识到，对自然界的征服与掠夺，已经引起自然界的报复，但是我们是否意识到，这首先是人自身的德性出了问题？很清楚，对待自然界的态度问题，不能只从利益上考虑，还要从更高的层面上考虑，这就是人的目的性问题。但树木是需要养的，苟得其养，无物不长。

他说：道德方面的美德没有一种是由于自然而产生的。当他发出逝者如斯夫，不舍昼夜的感叹时，又包含了多少人生感悟。

如果能扩充，就是大丈夫，就是圣人。他喜欢河水的盈科而进，以喻生命之有源，内在之充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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